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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他依然是妈妈最信任的人。她说生病以后，只有叔最耐心最温柔地听她讲话，只有叔信她——别人，包括我外公，都觉得她犯病了说的都是疯话。”

等了不到十分钟离开收费站，他们开上速。下午发，预计三个小时到临近市，住一晚。不敢用份证住酒店，就找民宿。严恪己去商场溜达一圈，临近圣诞，满耳朵都是“叮叮当”。他让关藏给他买了一条暗红丝绒肩短裙，七分袖，又看中了一双蛇短靴，鞋跟细细，能当凶。再来一瓶“神仙”，当晚就拍脸上了。躺床上敷面，不忘让关藏拿剪刀仔细地把面剪开，绕开脸上受伤的分。

新给他打电话，说有学长在外地创业，开了个工作室，缺人，问他能不能去。他说我现在当亡命鸳鸯呢，去不了。新给他一顿骂，最后说，你还能一辈艳/舞吗？不为自己未来想想吗？

“我没能保护好他，我也没能让他快乐——就像我没能保护好你，我也没能让你快乐。”千家下一小杯白酒，对照片上的关乐说。

关藏带了一丽丝的骨灰，装在小瓶里，要去海边，去丽丝生的地方。不能算远，火车七八个小时，怕被他外公截住，改成开车去，走走停停，加过夜两天也该到了。

“以前跟妈妈在沿海城市生活过一年，丽丝就是在那里生的。哦，叔也是在那里遇见的，”关藏跟他说，“他以前是妈妈的医生，我妈很听他的话，后来病情严重了，外公就把叔从疗养院里找过来当我们家的大夫——也是为了我的神健康。”

严恪己了满小卷儿，染了个蓝紫。坐在发店里问关藏：“好看不？”关藏说“好看”。反被他骂“你是不是瞎”，骂完了跟发总监大吵了一架，嫌颜染得不对。完了穿着像个闪亮的贵妇，带了洗漱化妆品和零，跟关藏开车上路。

他咔咔吃膨化品，不说话。关藏看了他一，哈哈笑：“麻是吧？可妈妈很开心，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么浪漫的情话。可他知我妈怀后就没影了。外公大发雷霆，骂叔，骂我妈妈，说不能留这个孩。我妈以死相，丽丝才生了下来。”

“那丽丝的爸爸呢？”

“就差个狗了。”他说，“电影里的贵妇都抱着狗。”完了摸关藏脑袋，“我就带着你吧。”

有了关藏的陪伴，关乐心情好了很多。不久之后，她害羞地告诉千家：“大夫，我好像谈恋啦！”

第四十章

笑得很开心，像个七岁的小孩：“我想快长大，能保护妈妈，让妈妈开心，以后再遇到爸爸也不怕了。”

收费站，关藏停车排了一会儿队，说：“他是个非常浪漫的人，说自己是浪艺术家，无论我妈妈说什么他都很认真地听，我妈妈说希望有天使保护我，他就说对的，天使确实是存在的，你就是。”

“那你叔……该不会对你妈妈……我猜的啊，要不对你跟亲儿似的？”他打开零包，拆了一袋膨化品，扔嘴里咔咔嚼。

关藏笑：“我还真想让叔跟我妈在一起的，他对我们俩都很好，在那边的一年是我跟妈妈最快乐的日。可惜他碍着医生和病人的份吧，后来妈妈在那里遇上了别人，生下了丽丝。”

“你叔后悔死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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