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盈是二唐氏的闺名。唐氏虚心思重,嗣一直是她愁闷自苦的病。若老夫人表现得过于重视这个孩,没准她就得平添一层病。所以老太太也就过去看了一孙,没有表现过多的情。
为了让唐氏宽心,婆婆的还要在媳妇儿面前谨言慎行,都是为了他快得嫡。
程向腾一时不语。
过了一会儿才又安:“不论嫡庶,用心教养也就是了。娘不用多想,月盈也该想得开的。”
这话也就说说罢了,她若能想得开,儿何至于一直膝下荒凉,到现在才得这么一个庶。
老太太心知肚明,却不想多说儿媳的是非,只笑笑:“我只盼着月盈肚也快儿有消息,到时她若辛苦,我就帮她把这个小家伙带在边。”
程向腾知,他们儿的,不能时时陪在母亲边。偏唐氏弱,三天两的病着,也不能常伴侧。母亲膝下没有儿孙承,到底寂寞。
心下惭愧,中只顺着话:“那到时候就辛苦娘了。”
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,程向腾就提起房妈妈之死来。然后:“我见洛音苑里面甚是荒凉,统共两个伺侯的下人,一个还急病去了。我想着,好歹生了嗣的,也该照抚一二。又怕跟月盈说了,她倒误会我对那丫上心,没的生些闲气来,因此想请娘劝劝她。”
他劝了,没准那丫会遭意外更快些。
娘劝她,原因不外乎生有功,行善积福之类,唐氏会容易接受些。
程老夫人见从来不过问内宅儿事儿的儿,竟然主动请她帮着劝媳妇儿,这是拐着弯的护着那丫呢。立明白儿只怕是对那妩娘有那么儿怜惜。
儿向来在女上寡淡,能对一个女起儿心思也不容易。
当娘的,总是希望儿开心快的,何况这女还能给程家开枝散叶。
只是产房里的事儿金妈妈早就细细给她禀过了,唐氏那儿心思,她自然清楚。那边明明白白的不肯留人,她这边儿却面拦着,好像婆媳打擂似的,倒不好了。
她连孙都忍着少去看,又如何会为了一个丫让唐氏不痛快。
略思忖了一下,老夫人:“过几天你岳母过来了,到时我跟你岳母说说,还是请你岳母劝她吧。你岳母向对妾室宽泛,对庶女教养用心,在京都是有名的贤淑之人,定会劝解月盈的。再说亲母女到底更好说贴心小话,我当婆婆的说句话,月盈纵使不情不愿,却不好反驳,到最后还是沉郁在心,于有碍。”
洗三儿时候,岳母唐国公夫人自然会过府来的。
只不过,看洛音苑的情形,中有药,只怕药里也有药,回没准就连茶里也会有药了吧。照这么着,谁知那丫熬不熬得到洗三儿那天去。
程老夫人也想到这里,不过她:“若连两天都熬不过,那可就是命了。人各有命,保得了她一时也保不了她一世。”
月盈既然起了这样的心思,没一儿能耐她怎么可能熬得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