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公公应声：“哎。”

承元帝叹气：“真不知惹了谁的不快，非要行这龌龊手段。还是说，有谁捺不住了？朕本不想怀疑。”

江行抿了抿：“无论是哪位皇，臣都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。”

和李玠的关系已经闹得很僵，要让他去帮扶，实在有些人所难。

这话江行没敢接。 [page]

旁人说时鸣狼野心，但江行觉得，能和时鸣混在一块儿，自己应该也不是什么清心寡的人。

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
不消片刻，承元帝拟好圣旨。不待旁人看，承元帝就率先卷好了卷轴，由李公公：“去，放在牌匾后面。”

承元帝观别的不行，观人心却时日已久。这话不过是敲打江行一番，到底要立谁，他自己心中也没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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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公公走过他边，江行及时打住了思绪，没有再想下去。

承元帝细细打量着他的表情，看了许久，蓦地笑了：“你张什么？现在这壶茶，没毒。”

而后因着功勋，得了皇家赐姓，改姓了李。

江行想，要说谁与陛下最亲近，莫过于这位李公公了。若要在御前的茶里手脚，还得是御前的人比较方便……

跟了承元帝许久，李公公看着也不年轻了。江行想起，这位李公公从前跟着陛下生死，过了好一番惊险的时日。

待墨磨好，承元帝提笔，在纸上写了什么。李公公有意隔绝他的视线，江行并没有看清纸上内容。

乍一问这问题，江行还真答不来。想了半天，他说：“陛下不妨想想，此事一旦成功，谁最得利呢。”

江行汗颜：“臣失礼。不知下毒之人，陛下可知晓？”

承元帝面思忖，末了哈哈一笑，转移了话题：“罢了，罢了。生死有命，朕一把老骨，是该考虑考虑立谁了。小李，拿纸笔来。”

承元帝并没有直接回答，反而问：“江卿觉得会是谁？”

江行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太寻常。

还在观望，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。

江行蓦地抬起，对上那双平静的眸，不寒而栗。

承元帝向后倚靠着垫，屋外明明闷难耐，他却下意识打了个寒颤，撕心裂肺咳了半天：“说来奇怪。朕平日里无甚不适，也没什么陈年隐疾，这病来得实在蹊跷。”

承元帝观他表情，心下了然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，问：“……不愿意？”

“这茶里，”承元帝指着白玉杯，“茶里多了一味。与常用的龙涎香相克，剧毒。”

江行想到自己方才也饮了一茶，像手一般，他悄悄把茶杯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