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来了兴趣，随手从架上取下一块石，又拿了一张篆字纹样，一并递给他：“话不要说太满。这样，一炷香时间，不求你把这块章全刻来，能刻多少便是多少，凭真本事说话。”

掌柜不以为然，笑：“你这小，好大的气。我们店里确实缺匠人，但宁缺毋滥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刻章的。你有什么本事，居然觉得我们店里会收你？还是快快回家去吧。”

此等人才，万万不能错过！

江行专心事，并没有察觉到后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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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把好好的人当成了下人，换个心儿小的指不定就要发作了。江行不恼，：“我不是书童，也不是来预约买章的。我是来刻章的。你们这里还缺刻章匠人吗？”

写完了，接下来就是印上石。他将底稿覆在石上，蘸了些清反复压。末了又取了一张纸，重新盖上，细细打磨。如此几番，写好的底稿就已经印到了石上。

江行不卑不亢：“有什么本事，让我试上一试，不就知了？”

江行一气，取了一张纸，先在石上合适的大小，又取了细笔，在纸上描相应的图案。略打了底稿，江行换了一笔，蘸上墨，一一写那几个篆字。

江行接过，在一张空闲的桌边坐下，开始细细思索。掌柜给的这张纹样有些复杂，各笔画错，光是写下来就要费一番功夫。还有这块玉石，质地并不彩，甚至还有纹裂。真正刻的时候，保不齐一个不留神，手下用力，就要把玉石毁成两半了。

掌柜这时才停下手中的活计，正打量江行一番；就见江行量瘦小，估摸着不过十一二岁，像颗豆芽菜。

掌柜有心看他展示，不动声地站到了江行后，悄悄看着。在看到江行落笔写下的那几个篆字时，不禁心中一惊。

江行手上换了刻章的小刀，先略沿着字迹刻了一圈，再换另一支小刀，手上发力，刻浅纹路来。

厮来同店家沟通。

掌柜倒一凉气。

这件事瞧着容易，其中门只有明白的人才能看清。石上有裂痕，如果笔迹没有行规避，那么刻的时候就很容易刻坏。但是江行早在写篆字打底稿的时候，就已经考虑到了纹裂的问题，着意化纹裂为特，既有效规避了纹裂带来的风险，又增加了印章的辨识度，使之不易作伪。

这字抱朴平实，颇有古意；其笔锋走势毫不逊于店里了几十年的匠人，甚至隐隐凌驾于其上。

此等功力绝非常人所能有。能化缺陷为优势，要么从业多年，要么天赋异禀。江行看着也就十几岁，必然是后者。